时钟指向八点一刻,我们一家人正坐在炕上围着桌子吃饭,猝然,庭院里传来了几声稀稀落落的狗叫。顿时,我们的注重力都集中在是否家里来人了的疑问上,坐在炕边的 爸爸 没有连忙起身,而是一脸 信心十足 地说:“一定是贵子来了!”话音刚落,贵子叔就掀开厚厚的门帘,端着茶杯,脸上堆满 笑容 地徐行走了进来。看到他,我们不谋而合地笑了,不由对爸爸先知先觉的 能力暗暗称奇。
“今天还回来得早?”爸爸关切地问。
“不早,把收来的玉米交到粮站,吃了饭,回来 已经 五点多了”贵子叔摇了摇头,然后说明道。
“不过,比昨天回来早些,昨个走到半路车胎被碎玻璃片扎破了,回来已经八点多了”贵子叔说话时眉宇间仍残留着对那件 倒霉 事的深刻 记忆 。
“ 现在 ,回来再迟都没人问喽!”爸爸叹了口气,怅惘地说道。
贵子叔听了,神采有些黯然,但照样挤出了淡淡的一丝 微笑 。
“是啊,贵子他 母亲 在世的时刻,见贵子天黑了都还没 回家 ,就会从东头跑到西头来问,看路上见没见贵子,让什么事给延误了。有个妈在,就是不同等,有人惦记呀!” 妈妈 接过爸爸的话,深有感触地说。听了这话,贵子叔照样微微一笑,那浅浅的笑里荡漾着一种久违的 思念 。
贵子叔,爸爸,和村里的许多人同等,都是用家里的农用三轮车做点粮食 生意 。生意欠好的时刻,就到工地上做点零活, 生活 的艰辛自不待言。从我记事起,爸爸就靠着那辆三轮车和并不坚固的身体支撑起这个家的。
每天,天不亮,爸爸就开着车和妈妈 一路 出发了。这种车是烧柴油的,行驶的时刻声音很大,坐在上面还会感到剧烈的震动,闻到刺鼻的柴油味。爸爸开着那辆车还要走很长的疙瘩路,到较远的村庄去收购粮食。有些人家的粮食堆放在二楼上,爸爸还要一袋一袋地用肩扛着那每袋重达一百多斤的粮食,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楼梯。有时,连着跑几个村子都收不到一袋粮食,正午,常常顾不上吃饭,只是啃几个硬梆梆的干馒。好不 容易 收了一些粮食,到粮站去卖的时刻,粮站 老板 还要精检细检,恨不得亲自钻到袋子里去找压低价钱的 理由 。就这样,爸爸和妈妈回来得 时候 从来都不确定。
许多时刻,我都是做好了饭,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那 熟悉 的车声,那熟悉的身影。眼望着小路里四处的灯光那么 温暖 、喧闹,而我们家的却是如此的孤寂和空旷,我就会愈发觉得 担忧 。因为天黑了,还没有回家,这解释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顺的事,让回家的路变得更加弯曲。在等了很久之后,终于听到越来越近的车响,刹那间,我就会情不自禁地跳起来,然后以闪电的速度,为 爸妈 倒好洗脸水,接着摆好桌子,呈上我亲手做的可口的晚饭。看着那排着整齐队列的碗和盘子,我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。
从小到大,最让我感到抚慰的事,就是爸爸、妈妈在天黑之前回家。即使我在外面 工作 ,想爸妈的时刻, 可以 随时通个 电话 ,但是,天黑了,打家里电话,没人接的时刻,那份担忧依旧灼烧着我的心。 流浪 的日子,虽然像是在半空中行走同等,但只要能让爸爸妈妈在天黑的时刻回家,我 愿意 一辈子流浪天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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